父在,观其志;父没,观其行;三年无改于父之道,可谓孝矣


秉之以礼, 符合于义

【原典】

子曰:“父在,观其志;父没,观其行;三年无改于父之道,可谓孝矣。”

有子曰:“礼之用,和为贵。先王之道,斯为美。小大由之,有所不行。知和而和,不以礼节之,亦不可行也。”

有子曰:“信近①于义②,言可复③也;恭近于礼,远④耻辱也;因⑤不失其亲,亦可宗⑥也。”秉之以礼,符合于义

【注释】

①近:接近、符合。②义:道义。③复:践行、做到。朱熹《集注》云:复,践言也。④远:避免,使之远离,形容词作动词,使动用法。⑤因:凭借。一说因应写作姻,但从上下文看似有不妥之处。⑥宗:依靠。

【译释】

孔子说:“当他父亲在世的时候,要观察他的志向;在他父亲死后,要考察他的行为;多年不改变其父的规矩,可以说是尽孝了。”

有子说:“礼的应用,以和谐为贵。古代君主的治国方法,可贵的地方就在这里。但不论大事小事,只顾按和谐的办法去做,有的时候就行不通。为和谐而和谐,不以礼来节制,也是不可行的。”

有子说:“讲信用要符合义,这样说的话才能实行;恭敬要符合礼,这样才能远离耻辱;所依靠的都是可靠的人,做事也就可靠了。”

解读

以和气来化解怨气

疾风怒雨,禽鸟戚戚;霁日光风,草木欣欣。在狂风暴雨中,飞禽会感到哀伤忧虑惶惶不安;晴空万里的日子,草木茂盛欣欣向荣。由此可见,天地之间不可以没有祥和之气,比之于人,一日无和气,就会一日无好心情。天底下有能耐的好人本来就不多,应该想着同心协力为社会多做贡献。不能因为各自的思想方法不同,性格上的差异,甚至微不足道的小过节而互相诋毁,互相仇视,互相看不起。古人说:“二虎相争,必有一伤。”这样做,对谁都无益。抬头不见低头见,得饶人处且饶人吧!

宋朝的王安石和司马光十分有缘,两人在公元1019年与1021年相继出生,年轻时,都曾在同一机构担任完全一样的职务。两人互相倾慕,司马光仰慕王安石绝世的文才,王安石尊重司马光谦虚的人品,在同僚中间,他们俩的友谊简直成了某种典范。

但是随着两人的官越做越大,他们的心胸却慢慢地变得狭窄起来。昔日相互唱和、互相赞美的两位老朋友竟反目成仇。倒不是因为解不开的深仇大恨,人们简直不相信,他们是因为互不相让而结怨。两位智者名人,成了两只好斗的公鸡,雄赳赳地傲视对方。

有一回,洛阳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开,包拯邀集全体僚属饮酒赏花。席中包拯敬酒,官员们个个善饮,自然毫不推让,只有王安石和司马光酒量极差,待酒杯举到司马光面前时,司马光眉头一皱,仰着脖子把酒喝了。轮到王安石,王执意不喝,全场哗然,酒兴顿扫。司马光大有上当受骗,被人小看的感觉,于是喋喋不休地骂起王安石来。王安石以牙还牙,不甘示弱地痛骂司马光。两人自此结怨,王安石得了一个“拗相公”的称号,而司马光也没给人留下好印象,他忠厚宽容的形象大打折扣,以至于苏轼都给他取了个绰号叫“司马牛”。

到了晚年,王安石和司马光对他们早年的行动都有悔意。大概是人到老年,与世无争,心境平和,世事洞明,可以消除一切拗性与牛脾气了。王安石曾对侄子说,其实司马光这个人是个忠厚长者。司马光也称赞王安石,夸他文章好,品德高,功劳大于过错,仿佛又有一种约定似的,两人间隔不久相继归天。天国是美丽的,“拗相公”和“司马牛”尽可以在那里和和气气地做朋友,吟诗唱和了,什么政治斗争、利益冲突、性格相违,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。朋友之间相处,需要用“和气”来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。人与人是不同的,对于性格、见解、习惯等方面的相异,要以和为重,若“急风暴雨、迅雷闪电”便会影响朋友之间的关系,甚至导致友谊破裂,反目成仇;如若以“和”面对彼此的不同,进而欣赏对方的优点,则对方也会对你加以赞美。当双方和睦相处的时候,就是合于“礼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