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重而道远。仁以为己任,不亦重乎?死而后已

泰伯7〉曾子曰:“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。仁以为己任,不亦重乎?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?”

这章和上章有关。上章谈“君子人”,这章谈“士”。

曾子说:“做为一个士,应该要有恢弘和刚毅的品德,因为他的责任重大而且有很长的路要走。以人性和人道的关怀当成自己的责任,难道这还不重吗?一直要到死才能停止,这不是很长的路吗?”

“士”,刘宝楠引用《白虎通德论》〈爵1〉说:“士者、事也,任事之称也。”《春秋繁露》〈深察名号1〉也有类似的说法。在《大戴礼记》〈哀公问五义4〉中,孔子就强调“士”的特征是“知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知;行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由;言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谓;知既知之,行既由之,言既顺之,若夫性命肌肤之不可易也,富贵不足以益,贫贱不足以损。若此,则可谓士矣。”《韩诗外传》〈卷一10〉的说法基本上一样,只是简短一些。《老子道德经15》中说的“士”是“微妙玄通,深不可识”,还别强调“善为士者,不武”(《老子道德经68》)。总之,这些说法都和曾子所强调重点的不同。

其他的难字只有“弘”和“毅”。“弘”是“大”(包咸和皇侃)或“宽广”(朱子)。“毅”是“强而能决断”(包咸和皇侃)或“强忍”(朱子),可以说是“坚毅”。

曾子强调“仁已为己任”的“任重”就把孔子自己“乐道”的积极活泼精神弄到一个太过死板严肃的状态。不过,“死而后已”的“道远”则符合孔子“教不厌”、“诲不倦”的“行健不息”的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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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

《白虎通德论》〈卷一〉〈爵3〉士者、事也,任事之称也。

《春秋繁露》〈深察名号1〉士者,事也。

《大戴礼记》〈哀公问五义4〉哀公曰:“善!何如则可谓士矣?”孔子对曰:“所谓士者,虽不能尽道术,必有所由焉;虽不能尽善尽美,必有所处焉。是故知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知;行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由;言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谓;知既知之,行既由之,言既顺之,若夫性命肌肤之不可易也,富贵不足以益,贫贱不足以损。若此,则可谓士矣。”

《韩诗外传》〈卷一10〉传曰:所谓士者,虽不能尽备乎道术,必有由也;虽不能尽乎美者,必有处也。言不务多,务审所行而已,行既已尊之,言既已由之,若肌肤性命之不可易也。《诗》曰:“我心匪石,不可转也;我心匪席,不可卷也。”

《老子道德经15》古之善为士者,微妙玄通,深不可识。夫唯不可识,故强为之容。豫兮若冬涉川;犹兮若畏四邻;俨兮其若容;涣兮若冰之将释;敦兮其若朴;旷兮其若谷;混兮其若浊;孰能浊以静之徐清?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?保此道者,不欲盈。夫唯不盈,故能蔽不新成。

《老子道德经68》善为士者,不武。